为什么聂夫认为不起眼的股票才是真正有价值的股票?
聂夫认为有价值的股票都不是市场的宠儿,投资者都不信任这些股票。这些股票有一个共同的特征:股票经纪人很难把它们推销给客户。
比如我之前讲过的聂夫在重仓持有福特汽车时,当时投资者都对汽车业避而远之。克莱斯勒破产震动了他们,日本车进驻渗透市场的消息听起来也令人担忧。所以汽车股票价格跌至低谷,这时候聂夫大举买进,就像他买进石油股、金融股和大部分大行业股票一样。
这种投资风格,即在相对较少的几个概念上豪赌,长远来看对聂夫很有利,但却容易在短期不景气时深受其害。所以在1987年市场崩盘后开始聂夫的基金表现还不错,但后来就暴跌。温莎基金在1990财度(到10月30日止)下跌了整整28%。“可怕的结果,”聂夫跟股东们说,“这是我们经历过的最糟的一年。”几个月后,1991年2月,《福布斯》杂志一篇名为《黯淡的光环》写的就是聂夫。“如果聂夫的‘价值’方式——即收益与红利之比低时买进——出了问题,那这只是暂时现象,还是永久损失呢?”聂夫一如既往地将资金压在为数不多的几只股上。温莎基金仓位最重的10只股占到当时资本的40%。经营惨淡的那年,基金投资银行业14%,汽车业11.8%,保险业8.5%,储蓄银行业6%。如图所示。
经营惨淡时各行业所占比例
聂夫损失惨重,尤其是克莱斯勒、福特汽车、美国银行、花旗银行和安泰保险(Aetna and Cigna),每只股票都占到两亿美元资金,损失达到36%~62%。《福布斯》总结说:“总之,聂夫的持有股组合像是要找医院诊治了。”
聂夫甚至收到股东来信,在向美国的一本理财杂志解释时,他说那些来信称他是个“白痴在新闻媒体每个人都说储蓄银行、保险公司要跌时还买进”。
花旗集团股票尤其让他痛苦。在每股20多美元的低位买进,聂夫眼看着这只股票在1990年末跌到每股10美元。之后很快,董事会主席约翰·里德削减了44%的红利。聂夫说:“我当时都要破产了,完全想不到,和之前的情况完全不符,太愚蠢了。就在两星期前,里德还在一个公开投资论坛上说这么做根本没用。”聂夫为大笔投资发表意见也不是没有;几年前克莱斯勒股票暴跌时,他公开要求李·艾柯卡作出声明,把罗伯特·鲁兹确定为继承人。,
聂夫还是用他一贯的策略度过了低谷期,坚持自己的投资计划等待回报。他没有慌慌张张去买热门股票。事实上,标准普尔列出的最大的50只股票中,温莎基金一只都没持有。但聂夫确实恢复元气东山再起了。1991年1月花旗的股价还不足13美元,到了1995年末聂夫退休时,涨到了67美元。温莎基金的其他大多数银行股都在1991年后期发力上涨。
到1994年,温莎基金总资产达到约110亿美元,却只投资了69只股票。聂夫发掘出了几个大赢家。他买进了做电脑硬盘的希捷科技(Seagate Technol-ogy)不到10%的股份(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规定基金持有一公司市场资本份额不得超过9.9%)。那时候硬盘价格一个季度下跌了10%,制造商只能通过提高生产力来弥补。在同类公司中,可能只有希捷公司经营得力有盈利。聂夫以每股16美元买进,到1994年底已经涨到28美元,成了行业的新宠。
聂夫注意到铝业消耗在世界范围内增长率为3%~5%,而新的产能还没出现。预计铝价会上涨,他就大举买进了美铝(Alcoa)和雷诺兹(Reynolds)的股票。这下中了!铝价从1994年的51美分每磅涨到1997年初的72美分。
我以为,聂夫这些投资策略的例子和之前描述他极其周全细致的投资方法,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专业同行这么欣赏他并且让他做他们资金的投资经理。尽管投资回报慢,不显眼,但却严格基于价值,并且总是奏效、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