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厄姆回忆起1929年熊市大溃败,总结出的失败理由是借钱炒股。在晚年接受记者采访回忆起自己最著名的那次炒股巨亏时,格雷厄姆说道: "其实当时的投资还是好的,但负债经营是个错误。我不得不在1929 年到1932年这段时期艰难度日。从那以后,我再也不重蹈覆辙了。“
如果再深入地去了解本杰明·格雷厄姆,我们会发现他也曾险些被逼得自杀,其缘由恰恰也在于借钱投资,所以我们说借钱炒股最容易把自己逼上绝路。当然,这是1929年之前,发生在格雷厄姆初涉股市不久后的事。
借钱炒股在炒股初期表现较为明显,特别是在有了重大盈利之后,人就认可了自己,增强了自信,以为拥有了赚钱的套路,这时一旦看上去有机会来临,便想一劳永逸趁机大赚一笔。穷青年曹仁超是这样做的,格雷厄姆青年时候也犯过同类错误。
亿万身家的香港散户王曹仁超的第一次惨痛经历就是过于自信之下的借钱炒股。
通过“快进快出”, 1971年时曹仁超已经赚了20万港元,钱来得这么快让曹仁超有些“轻飘飘”,不知道什么是风险,这也让曹仁超跌了大跟头。1971年,恒生指数从406点下跌至278点,跌幅达31.5%,这个跌幅本来不算太大,但由于曹仁超借钱炒股,加上不懂止损,此前赚的几十万又都赔了回去,最后只剩下700港元,这是他第一次遭遇炒股巨亏。
巴鲁克曾总结出自己作为炒股新手犯过的两个主要错误,他认为这两个错误几乎是股票市场上所有业余投资者都会犯的错误。巴鲁克说,第一个错误是对自己正在交易的证券了解得不确切,对一家公司的管理层、它的盈利和它的未来增长前景所知甚少。
第二个错误便是借款炒股,稍有自信的股民总想进行超出个人财力的证券买卖,试图靠极少的资金快速赚到大笔财富。巴鲁克认为,借款炒股是炒股初期犯下的主要错误。“我买股票投下的保证金极少,股价要是发生几个点的波动,我的股权就一笔勾销了。我那时做交易差不多就是赌一只股票上涨或赌一只股票下跌。我有时也能赌对,但任何较大的波动都会让我血本无归。”
巴鲁克的亏损:
炒股初期,在了解了一丁点儿专业知识后,我便自以为是地开始独自投机买卖股票了。当然,我有时会赚钱。任何“新兵蛋子”都可能赚到钱;糟糕的是,这种事经常发生,结果便会鼓动不太懂的人开始贸然行动,从而陷得更深。可我一旦有了几百美元的利润在手,就会赔光所有的钱,包括开始投进去的本金。
我不仅把自己的钱赔掉,还把父亲的钱赔了一些。有一回,我满怀信心,觉得买入一个高架有轨电车线路的股票可以大赚一笔;这条线将伊利湖中普特因贝上的一家宾馆和陆地连接起来。约翰·凯洛瑟尔斯让我注意到这家新公司,他是个富有个人魅力的公司发起人,是1890年我和父亲从欧洲返回时在轮船上认识的。
我高兴得忘乎所以,还说服父亲投了8000美元,这笔钱占了他积蓄的相当大一部分。结果,赔得一分不剩。尽管父亲丝毫没责备我,但这笔损失力抵千钧,压在我的心上。我现在想,对于这次交易失败,自己当时比父亲看得重多了,因为他关心人的价值要甚于关心金钱。
买卖有轨电车股票遭遇挫折之后不久,我对母亲说,要是手上有500美元,我就可以在田纳西煤铁公司股票上赚些钱。
“干吗不向你父亲要?"她极力劝说。我坚持说,在那次投资普特因贝彻底失败以后,我再也没法向他要到一分钱了。
过了几天,父亲来找我,身上揣着500美元的支票。我拿没拿钱这一细节被更有意义的事情弄得含混不清了——我葬送了父亲那么多的积蓄,而他依然相信我,得知这一点后,我的自尊心被大大地激发了。
在这样的处境下,有些人会不顾一切,铤而走险,而我变得小心谨慎了。我开始养成一个习惯,一个从此永不摒弃的习惯——就是分析自己为何失败,认清都在哪些方面出了差错。随着我在市场上操作的规模越来越大,我后来把这个习惯做得更加全面深入。
每当我操作完一次重大交易,尤其是当市场形势已转向萧条时,我便抽身离开华尔街,到某个安静的地方,让自己能够回顾所做的一切,检讨在哪些方面出了纰漏。这时候,我绝不会寻找借口原谅自己,心里只思虑着要防止再犯同样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