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是囊括了各种投资决策的一种基于动机的体系
现在我们来到一个十字路口。股市是像查尔斯·麦基所说的由不断制造泡沫和股灾的粗野非理性的投资者组成,还是如弗朗西斯·高尔顿所说的由能够做出奇迹般正确预测的高端人士组成?答案是这要视情况而定。
我们知道股市是囊括了各种投资决策的一种基于动机的体系。我们需要知道的是,市场的多样性和其参与者的独立性。如果股市具有足够多样性,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如果其参与者都达到了独立性的程度,市场很有可能是有效的。索罗维基提醒我们,我们看到一些不理性的投资者,并不意味着市场是没有效率的。甚至可以说,效率市场假说的支持者锁定“聪明的人群”这一目标,是对市场效率的歪曲。
如果独立性消失了会怎样?如果市场参与者的决策不再独立,反而统一成一种观点会怎样?这种情况发生时,系统失去了多样性,无法再获得优化的解决方案。如果多样性是集体找到解决方案的关键,那么多样性的消失会导致次优的结果—在股市中,多样性的消失将导致市场的失效。
科学家在集中精力研究什么事情会导致多样性消失。《魔鬼投资学》(More Than You Know:Finding Financial Wisdom in UnconventionalPlaces)和《反直觉思考》(Think Twice : Harnessing the Power of Counterintuition)的作者迈克尔·莫布森(MichaelMauboussin)告诉大家“当人们是基于其他人的行为而不是通过自己的信息做决定时,信息流(会导致多样性消失)产生了。这些信息流有助于解释泡沫、时尚、流行和灾难”。社交网络理论家将社会关系看成节点和链接,谓的“节点”是指一个个的行动者,而链接则是这些行动者之间的关系,我们将这些作为了解信息流为何可以横扫大部分人的核心框架。
莫布辛提醒我们多样性的消失不仅是一个大群体会产生的现象,在较小的群体中也可能会出现。无论是委员会、仲裁团还是工作小组,导致多样性消失的信息流主要是由于主要领导人根据有限的事实,有时甚至是在没有事实依据的情况下做决定而产生的。
为了解释自己的观点,莫布辛引用了哈佛法学院凯斯·桑斯坦(Cass Sunstein)教授的观点。桑斯坦第一次将民主党和共和党的成员用思维是否相似为标准分成不同的组,然后让每组就诸如同性恋婚姻或平权运动等话题进行辩论。然后桑斯坦重新分组,每个组中都有同样数量的民主党或共和党,再继续上述的辩论。有人可能会认为新的小组之间会达成一个更加温和的共识。但事实是,因为这些多样性小组的强大领导人的原因,各小组最终形成的观点—也就是领导者的观点,比前面分组讨论时形成的观点更加极端。不论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的领导者,都会影响其他组员,使之完全站在自己的一边。
这些年来有很多文章都在探讨群体的从众性。最著名的心理实验可能是所罗门·阿希(Solomon Asch )在20世纪40年代关于个体在群体压力之下的从众性,莫布辛也描述了这一点。
阿希首先将8个人分为一组,每组被要求完成一个非常简单的任务。一些黑板被分成两个部分。左侧画了1条线,右侧则是3条线都不同的线,其中只有1条与左侧的线相同。小组成员要判断哪条线的长度与左侧的相同。刚开始比较顺利。然后这时候8个人中的7个人(事先被安排好的人)都一致认为,右侧较短的那条线与左侧的线条长度相同。阿希希望测试唯一的那个真实受试者的反应。
结果如何呢?尽管很多受试者坚持自己最初的看法—受试者仍然是独立的,但仍有大约1/3的受试者改变了自己的看法以配合其他成员的意见。阿希发现团体的决定,就算是非常小的决定,也会对个人的决定产生明显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