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9月27日晚,广州市浪奇实业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广州浪奇)发布公告称,价值5.72亿元的存货不翼而飞。这是继獐子岛“扇贝跑了”之后, A股上演的又一奇葩剧情。
9月27日晚,广州浪奇发布风险提示公告称,存储于江苏鸿燊物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鸿燊公司)、江苏辉丰石化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辉丰公司)合计5.72亿元的货物不翼而飞。深圳证券交易所对此也高度关注,9月28日,发布了关注函,要求广州浪奇说明与鸿燊公司、辉丰公司关于第三方仓储业务的开展情况,要求公司披露“所有存货存放地点、金额、库龄、第三方仓储业务合作方、近期盘点情况等,全面核查是否存在其他存货异常情形”。
广州浪奇发布公告称,原定于9月30日回复深交所关注函。公司以“对关注函所提有关事项尚需进一步核查”为由,又将关注函回复推迟至10月15日。
《证券日报》记者注意到,广州浪奇存货“失踪”事件已经在二级市场引起不小震动,股价继9月28日、9月29日连续两个跌停后,9月30日盘中再度跌停,近三日累计跌幅29.68%,总市值三天蒸发9.63亿元。
目前,关于广州浪奇存货消失已经出现了三种说法:
第一种说法来自广州浪奇。广州浪奇称,2019年9月份与鸿燊公司签订了1份《物流外包仓储合同》;与辉丰公司签订了4份仓储合同。根据协议,广州浪奇分别将价值4.53亿元和1.19亿元的存货分别存储于两家公司对应的瑞丽仓、辉丰仓两个仓库。在这期间,广州浪奇多次前往两个仓库,却都无法正常开展货物盘点及抽样检测工作。于是,广州浪奇在今年9月份分别向两家公司发出相关信函,要求对方配合进行货物盘点和抽样检测。
第二种说法来自鸿燊公司。作为一家仓储方,鸿燊公司坚称:2019年9月份,确实与广州浪奇签订了合同,但并未实际储存货物。并且,鸿燊公司是运输公司,并没有仓储的资质。鸿燊公司还称,除了合同以外,曾收了两笔共64万元的管理费用。由于自己“差钱”,所以收下了这笔费用,帮助广州浪奇“完善数据”。
第三种说法则是辉丰公司。作为另外一家仓储方,辉丰公司于今年9月14日回函,否认了货物存在,称从未与广州浪奇签订仓储合同,自然就没有义务配合盘点。辉丰公司还称,未出具过《2020年6月盘点表》,也未加盖过辉丰公司的印章,盘点表上的印章与辉丰公司印章不一致,如存在伪造或者变造辉丰公司印章,辉丰公司将向公安机关报案,追究其相关法律责任。今年9月28日晚间,辉丰公司母公司江苏辉丰生物农业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ST辉丰)发布公告称,对相关事项进行核实,辉丰公司从未与广州浪奇签订过仓储合同,广州浪奇也从未有货物储存于辉丰公司库区。
三方各执一词,更让广州浪奇的5.72亿元存货之迷愈加迷幻。《证券日报》记者决定兵分三路,分别实地探访广州浪奇总部基地及公告中涉事的两处仓库,试图“零距离”了解事件真相。
《证券日报》记者致电广州浪奇,对方称不方便电话沟通,要求记者发送采访函至董秘邮箱。不过截至发稿时止,广州浪奇仍未回复相关采访问题。
值得注意的是,今年以来,广州浪奇已经先后更换了总经理、董秘等高管。4月27日,广州浪奇发布公告称,公司原总经理陈建斌辞去总经理职务,调任至广州轻工工贸集团有限公司任职,但仍继续担任广州浪奇第九届董事会董事、副董事长,公司聘任钟炼军继任总经理。7月30日,广州浪奇称其董事会秘书王志刚因个人原因,在任期届满后,不再担任公司董事会秘书职务,但仍继续担任公司其他职务,聘任谭晓鹏继任董事会秘书。
几个月前的高管变动,和此次存货离奇失踪事件是否有关联?记者又试图联系广州浪奇原总经理陈建斌,第一次电话接通但无人应答,第二次电话里直接传出了“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开启呼叫转移功能”。
实际上,在存货消失发生之前,广州浪奇资产负债高企、现金流亏空、数亿元债务逾期,且在多家银行的账户被冻结。据广州浪奇2020年半年报,截至今年6月末,广州浪奇总资产为86.42亿元,总负债合计68.74亿元,资产负债率高达79.54%。其中,短期借款高达26.95亿元,预付款项为12.46亿元,其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为-6.61亿元。广州浪奇近日公告还称,截至9月24日,公司逾期债务合计3.95亿元,占公司最近一期经审计净资产的20.74%,涉及被冻结银行账户12个。
9月29日,《证券日报》第一路记者驱车探访了广州浪奇公司总部。根据广州浪奇9月8日发布的关于经营地址变更的公告,公司新办公场所已投入使用,经营和办公地址已由广州市天河区黄埔大道东128号,迁至广州市天河区临江大道393号501室。广州浪奇原地址位于广州车陂,如今已经被拆成一片废墟。而就是这块“破落”的空地,为公司带来了不菲的收入。据广州浪奇9月24日晚间公告,2019年底广州总部天河区车陂地块交由广州市土地开发中心收储,拟收储金额为21.56亿元。截至2020年9月24日,广州浪奇已收齐广州土发中心支付的前三期土地补偿款12.94亿元,占补偿款总额的60%。
广州浪奇搬迁后的新办公地址位于珠江河畔,距离车陂旧址大概7公里的车程。9月29日14时,《证券日报》记者又走进广州浪奇新址,发现玻璃大门紧闭,前台空无一人。不过,公司员工仍然正常办公,不时有人出入走动,看起来公司运转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在门口等候片刻,《证券日报》记者拦下了一位正要刷卡进门的工作人员,向她打听广州浪奇的情况,这位工作人员匆匆说道:“目前我们公司属于特殊时期,无法跟你透露任何相关信息。”待记者表明身份,明确采访意图后,这位工作人员叫来了办公室部门一位姓邝的负责人,该负责人在公司门口接待了记者,并拨打了多次电话,与公司董秘及其他相关人员进行沟通。大概十分钟后,他答复记者:“谭总(董秘)现在在开会,没有时间接受采访”。
在该负责人电话联系董秘的过程中,《证券日报》记者试图与他攀谈,该负责人显得十分谨慎,要么缄口不言,要么以“我不清楚,不方便回答你”“一切以之后的公告为准”作答。
记者在公司楼下又偶遇一位广州浪奇员工,他告诉记者,“我们从旧址搬过来大概一个月,这里主要是办公区。我们在广东有两个生产和仓储中心,一个在南沙,另一个在韶关。”为了摸清广东地区的仓储情况,记者随即驱车来到位于广州市南沙区黄阁镇的小虎岛化工区,广州浪奇南沙低碳工业园正座落于此。
据广州浪奇2019年半年报披露,目前广州浪奇已构建了以广州浪奇日用品有限公司(广州浪奇南沙低碳工业园,广州南沙生产基地)为核心、辐射中部的韶关浪奇和北部的辽宁浪奇、其他区域合作伙伴配套补充的全国性日化产品生产体系布局。
《证券日报》记者在探访时发现,小虎岛化工区是广州市危化品重点监护区,储存有苯类、酮类、酯类、醇类等20多种有机化工原料,园区注重安全防控、安保戒备森严。该化工区入口有四车道,且都设有道闸,多名园区安保在此值守。放眼看去,化工区内部道路两旁布满了石化运输管道。
园区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出于安全考虑,这里无法随意出入,你要先联系浪奇,企业跟园区报备,做好车辆登记之后,我们才能放行。”这或许能从侧面说明,南沙生产基地的存货要想出现“凭空消失”的情况,可能性微乎其微。
对于广州浪奇存货消失事件,上海汉联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律师宋一欣告诉《证券日报》记者,广州浪奇要确认和盘点存货,需要有物流单、仓储单等为依据,即便是诉讼也离不开这些单据,内部或前任“擅自”转移存货也能讲得清楚。毕竟货物价值巨大,若单据遗失,那也是有迹可循的。关键是公司要出示证据,对该事件的前因后果做出解释,对市场和投资者都应该有个交代。
虽然此次记者探访广州浪奇总部颇费周折,但当日晚间公司披露的一则公告令人回味。9月29日晚间,广州浪奇披露的部分债务逾期及部分库存货物可能涉及风险的补充公告显示,关于部分库存货物可能涉及风险的事项,公司已将一名涉案人员移送公安机关,公安机关已立案侦查。10月3日,广州浪奇回应投资者提问称,目前公司部分债务逾期以及部分库存货物可能涉及风险均为公司贸易业务。
根据广州浪奇公告,“失踪”的存货里包括了存放在鸿燊公司(即瑞丽仓)价值4.53亿元的库存货物。9月29日《证券日报》第二路记者实地探访广州浪奇公告的瑞丽仓地址“如东县黄海一路2号”,令人意外的是,记者到达现场后发现座落在该地址的公司并非是鸿燊公司,而是一家叫“江苏琦衡农化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琦衡农化)”的公司。实际上,琦衡农化并非“路人”公司,与广州浪奇有着关联关系。广州浪奇曾于2013年7月26日宣布收购中冶化工持有的琦衡农化25%的股权,作价1.98亿元。经多方了解,鸿燊公司实际地址在与公告地址相隔30多公里的马塘镇上。
现场,琦衡农化一名工作人员告诉《证券日报》记者,琦衡农化是生产化工产品的,不是物流公司,也没有听说过江苏鸿燊物流有限公司这个名字,并表示琦衡农化负责人今天不在这里,记者不能进入公司。探访的间隙里,记者看到陆续有货运卡车进出琦衡农化的工厂。
《证券日报》记者当即拨打鸿燊公司负责人黄勇军的电话。“我们厂在马塘镇上。”电话中黄勇军表示记者所到之地并非公司所在地。
按照黄勇军所述地址,记者来到位于马塘镇马西村的江苏鸿燊物流有限公司,但门牌上却挂的是曾用名“江苏鸿燊物流科技有限公司”的标识(2019年5月9日,公司名称由江苏鸿燊物流科技有限公司变更为江苏鸿燊物流有限公司)。经记者向现场工作人员询问得知,该厂区负责人即为黄勇军,厂区仓库基本都租给了其他物流公司,部分处于空置状态。
“我们是今年4月份搬过来的,租了一年。黄勇军平时也在这里办公,今天没见到人。”现场某物流工作人员告诉记者。
虽然未能见到黄勇军本人,但就广州浪奇公告所述存货离奇失踪一事,黄勇军在电话中接受了记者的采访。“鸿燊公司主要是做运输的,因为公司当时经营状况不好。按照我的理解,仓库放在这里,以后货都是我们来运。想着每年能有两万元、三万元的进账,公司就能‘活’过来了。鸿燊公司曾与广州浪奇签订过合同,当时并没有约定具体的金额,合同签订后目前公司没有收到过货物。”黄勇军告诉《证券日报》记者。
依据广州浪奇披露所述,与鸿燊公司签订有《物流外包仓储合同》,合同约定公司将货物储存在鸿燊公司位于江苏省南通市如东县黄海一路2号的库区(即瑞丽仓),公司位于该瑞丽仓的库存存货价值为4.53亿元。“签了合同,可是没有货来,没东西看。”电话中黄勇军向记者确认了当初以物流仓储的名义与广州浪奇是签了合同的,但合同中没有约定具体金额,从去年签合同到现在并没有货物运过来。
9月29日,广州浪奇在存货失踪补充公告中披露,“存放于辉丰仓和瑞丽仓的货物主要为对氯甲苯、邻氯甲苯、三氯吡啶醇钠和三氯乙酰氯等农药、化工原料”。根据《危险化学品安全管理条例》的规定,储存危险化学品企业必须获得相关资质批准书。天眼查APP显示,鸿燊公司成立于2004年,注册资本1188万元,公司经营范围包括有货物仓储等业务,但并无危险品经营许可证。“我们的仓库都是平库,是不能放化学品的。”电话中,黄勇军向记者强调。
百度地图显示,广州浪奇与鸿燊公司相隔几千公里,公司缘何不远千里将4.53亿元的存货托付给一家没有危险化学品仓储资质的物流公司?这一操作着实让人费解。
而令人疑惑的还不止于此。天眼查APP显示,鸿燊公司涉及的案件达35起,案由包括金融借款合同纠纷、民间借贷纠纷、买卖合同纠纷、执行转破产清算、普通破产债权确认纠纷等。2017年至2020年,鸿燊公司负责人黄勇军收到的限制消费令多达20条。中国裁判文书网显示,今年2月份江苏省如东县人民法院受理了鸿燊公司破产清算申请。《江苏鸿燊物流有限公司破产民事裁定书》显示,目前鸿燊公司已基本停业,仅剩零星业务。鸿燊公司主要固定资产为土地使用权、厂房及运输车辆。公司有位于如东县马塘镇马西村二十组的国有土地使用权面积11322.75平方米[土地证号:东国用(2015)第20011号],已经抵押给江苏如东农村商业银行股份有限公司凌民支行并被本院多个案件查封;位于如东县马塘镇马西村二十组的无证厂房约7377.94平方米,已被本院查封,部分车辆已经进行了拍卖。
“今年3月份公司开始走破产流程的,申请是去年打的。”采访中,黄勇军告诉记者,签订合同时广州浪奇方面知道公司出了事,但不知道破产的事。
记者注意到,9月27日、9月29日,就存货失踪一事发布的公告中,广州浪奇方面均未提及鸿燊公司破产一事。
上海明伦律师事务所王智斌律师在接受《证券日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客户存储的货物,并不属于物流公司的破产财产,因此,物流公司破产并不会对客户资产产生直接影响,不属于强制信息披露的范围。不过,广州浪奇在得知物流公司破产信息时,应立即关注其存货的存储状态。如果广州浪奇管理层在当时未及时关注的,则属于未勤勉尽责,公司股东有权要求负直接责任的公司高管向公司承担赔偿责任。”
9月29日下午,《证券日报》第三路记者驱车来到广州浪奇位于盐城市大丰区的辉丰仓所在地——辉丰公司。辉丰公司位于大丰港二期码头凸堤内南港路南侧(仓储二大道),透过公司门牌,可以看见一幢行政楼及几排圆柱形、球形的化工装置。正值午休,其门卫室外有几位装修人员在清洗门牌。辉丰公司正对面是一家石化仓储公司,斜对面又是同样门牌的辉丰公司仓库区。
《证券日报》记者先走近斜对面的库区,从门口往里看,左侧有一排两层高的办公楼,右侧则是整齐排列的几排仓库。从保卫科口中得知,库区里存放的都是别的厂家的货物,里面存放的是固体货物,对面几排圆柱形装置存放的是液体。提及旁边的一家石化仓储公司是否与辉丰有关时,保卫科人员摇头否认,并告诉记者:“这里公司很多,有五十家左右。这一片都是海边(码头)的库区。”记者询问保卫科人员能否进入库区内部参观时,并未得到同意,该保卫科人员表示,只有穿戴安全帽和制服,做好安保措施的内部员工才可入内。
随后,记者来到了辉丰公司门卫处,在做好登记准入后,记者在行政楼前见到了辉丰公司法定代表人、总经理杨金兰。提及广州浪奇与辉丰仓纠纷的具体情况时,杨金兰表现谨慎。据杨金兰表示:“这件事总部(*ST辉丰)也发了公告,因为涉及对外披露公告均由总部负责,需要跟总部去沟通。”
天眼查APP显示,辉丰公司曾用名有“江苏辉丰储运有限公司”“大丰市辉丰物流有限公司”和“大丰市辉丰运输有限公司”。于今年1月8日修改了企业主营业务范围,由原来的仓储服务、贸易业务变更为成品油(汽油、柴油、煤油)批发;危害化学品经营;港口仓储经营、化工产品、农药、钢材销售等,其目前所属行业为批发业。
交谈中,杨金兰向《证券日报》记者证实,这附近厂房、仓库都属于辉丰公司,包括斜对面的固体仓库区在内,总体占地面积约三四百亩。不过对于广州浪奇在辉丰仓是否真有存货的问题,杨金兰仍不愿多说,并多次提示记者向总部对接。当问及广州浪奇此前是否有来人盘查时,杨金兰道:“这方面具体内容还是总部跟你对接吧,因为公告里都写得清清楚楚的,我也看过了,所以说我们也会抓紧时间出个公告,出来澄清一下。”
《证券日报》记者决定再次驱车前往*ST辉丰,途中,记者致电*ST辉丰董秘办公室及证券部,提出上门采访的邀约。一位不愿具名的证券部相关人员在电话中告诉记者,“公司董秘及高管都不在总部,无法接受记者的上门采访邀约。”经多番交涉,该证券部相关人员最终同意在电话中接受采访。对于公司公告里否认与广州浪奇签订过《仓储合同》一事,向记者确认道:“我们跟子公司核实过了,确实没有签过《仓储合同》,也没有实际的存货在子公司,公司9月28日已经安排人到广州去报警了。”而谈及广州浪奇此前是否来过子公司做搜查和盘点时该人员表示:“之前可能有来过吧。”
当记者询问公司在9月11日收到广州浪奇的《2020年6月份盘点表》上的具体内容和经过时,上述人员告诉记者,因为这是子公司的事情,具体经过并不清楚。
据悉,广州浪奇9月18日聘请律师前往江苏省盐城市大丰区行政审批局查询辉丰公司的工商内档,但仍未能核实《2020年6月辉丰盘点表》与《回复函》上加盖的辉丰公司印章的真实性等事件。对此,*ST辉丰则在9月28日晚的公告中澄清道:“辉丰公司未出具过《2020年6月盘点表》,也未加盖过辉丰公司的印章,盘点表上的印章与辉丰公司印章不一致,如存在伪造或者变造辉丰公司印章,辉丰公司将向公安机关报案,追究其相关法律责任。”
谈及广州浪奇前往盐城市大丰区行政审批局查询辉丰公司的工商内档一事,上述人员犀利回应道:“问题根源在广州浪奇,他幸好是提了两家,没把全国所有贸易公司都提一遍,如果他说跟全国所有企业都有贸易(纠纷),是不是要把全国所有贸易公司都拉(筛查)一遍呢?”
“仓储公司法人否认存在存货保管的关系,这个说法如果属实,那合同的真实性就很值得怀疑,有可能是出现了‘萝卜章’。”一位大宗商品行业的从业人士对此做出猜测。在《证券日报》记者采访过程中,辉丰方面因为被牵扯进“无中生有”的合同纠纷中,而倍感无奈。谈及公司目前与广州浪奇方面是否有进一步接洽时,上述人员表示,目前还未掌握相关消息,其他情况也并不清楚,不过报警处理的后续进展,公司将按照要求及时公布。
目前,案件具体细节还需等待警方披露调查结果。
《证券日报》记者将继续关注整个事件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