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巴菲特的成功不是偶然？

自从格雷厄姆提出价值分析理论后，市场上对这种理论的质疑声就从来没有停止过。20世纪80年代，巴菲特依靠白己的价值分析理论跻身福布斯富豪榜，这之后对于他的质疑也开始多了起来。有人说他是“偶然连续掷出几十次正面硬币的幸运儿”，还有人挖苦他是“在键盘上随机敲出莎上比亚全集的猴子”。

1984年，哥伦比亚人学举办了一次“格雷厄姆和多德《证券分析》出版50周年”的纪念活动。巴菲特对这些质疑做出了回应。

我们可以假想一场全美国的猜硬币大赛。每天早晨太阳升起时，全美国25亿人都会走到门外抛出一枚1美元硬币，并猜硬币出现的正反面。错误的人会遭到淘汰。猜对的人则能从猜错者手中蠃得1美元，并且继续第二天的游戏。每天都有一半人会被淘汰，奖全则会翻一倍。

经过10个早晨的10次投掷后，全国大约会有22万人连续10次猜对硬币的正反面。他们每人赢得的资金将超过1000美元。在人性的驱使下，他们会炫耀自己的战绩，宣称自己对硬币有着奇异的洞察力。

再经过10天，就会有大约215人连续20次猜对结果，现在他们的奖金要超过100万美元。此时，这215人可能完全沉迷于自己的成就中。他们可能开始著书立说：“我如何用1美元赚到100万美元。”他们开始在全国各地演讲，宣扬自己猜硬币的理论。如果有人质疑，他们会趾高气扬地说：“如果我的理论不正确，为什么我会成为215人之一呢？

但是，某商学院的一位教授说出了实情：如果有2.25亿只大猩猩参加这个比賽，结果也会大致有215只连续赢得20次的投掷。

看到这里，你可能认为那些质疑巴菲特的声音很有道理。如果让大猩猩随机挑选股票投资，只要猩猩的数量足够多，完全可能有某只猩猩也会取得“股神”一样的收益。但巴菲特反驳说：如果在215只猩猩中有40只都来自奥马哈的某家动物园，事情就有蹊跷了。你会去询问猩猩饲养员各种问题：它们吃什么饲料，喜欢做什么运动、阅读什么书籍。总结来说，如果你发现成功案例有不正常的集中现象，则这种异常的现象很可能与成功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在科学调查上也有类似的现象。假设有一种罕见的病症，在全美国只有1500个病例。如果有400个病例集中在蒙大拿州的某个矿区小镇，那我们就必须仔细分析当地的饮水、气候、患者的职业或其他原因。在一个小镇上出现400个病例绝对不会是偶然原因造成的。虽然我们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在哪里，但我们知道应该从这个小镇开始调查。

回到前边抛硬币的游戏。经过调查后我们发现，不成比的赢家都来自个极小的城镇，名叫“格雷厄姆一多德堿″。这个特殊的城镇集中着大量的蠃家。常识会告诉我们，这绝对不是什么偶然原因。要调查他们成功的原因，我们需要从这个“格雷厄姆-多德城”开始着手。而首要的调查因素，就是这个城市有一位杰出的族长——本杰明·格雷厄姆。格雷厄姆向他的学生们传授了自己的投资理论。

来自“格雷厄姆—多徳城”的投资者都具备共冋的理论基础；他们探索公司的价值与该公司市场价格之间的差异。在这种思想的指引下，格雷厄姆的学生们前往不同地方，购买不同的股票和公司。格雷厄姆并没有机械地教给他们买什么股票，而是传授给他们选择股票的理论。实际上，学生们运用这种同样的理论选择了完全不同的股票，但都取得了成功。

20世纪50年代，巴菲特供职于格雷厄姆·纽曼公司。包括巴菲特在内，当时这家公司有四个学徒。截至1984年，巴菲特还可以追踪到其他三位学徒的投资业绩。除巴菲特外，另外两人分别是华特·史洛斯（ Walter Schloss）和汤姆·科纳普（ Tom Knapp）。

华特·史洛斯在纽约金融协会参加了格雷厄姆的夜间课程。1955年，他离开格雷厄姆·纽曼公司，开始经营自己的投资公司。表10-1是华特·史洛斯合伙公司（Ws）1956年至1984年一季度的收益对比。自立门户后，史洛斯从来不运用或接触所谓的内幕消息。他只参考一些公开的数据，并要求公司寄年报给他，仅此而已。在华尔街几乎没有人认识他，所以也没有人向他提供有关投资的建议。

史洛斯的投资组合极为分散，他拥有的股票远超过100只。他了解股票的真正价值，从低估股票价值的人手中购买股票，并且将它贩卖给那些高估股票价值的人。这就是他所做的一切。他不担心现在是不是一月份，不担心今天是不是周一，也不担心今年总统是不是要换届。

表10-1华特·史洛斯的投资业绩标准普尔指数

注：华特·史洛斯经营的合伙公司历史上总共投资了超过800种证券。多数情况下，其成分股数量都要超过100种，当前，其管理的资产大约有4500万美元另一位学徒汤姆·科纳普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曾在普林斯顿大学主修化学。他喜欢到海边游玩。有一天，科纳普听说大卫·多德（ David L Dodd在哥伦比亚大学开设投资课程。他先是以旁听的形式去学习。之后他对这门学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正式进入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学习，并在那里获得了MBA学位。35年后，当巴菲特再次与科纳普联系时，发现科纳普仍然喜欢在海滨游玩，但这时他自己已经拥有了一大片海滩。1968年，科纳普与艾迪·安德森（ Ed Anderson）以及其他几位格雷厄姆理论的信徒共同组建特维迪·布朗合伙公司（ Tweedy Browne Partners）这家合伙公司的投资高度分散。无论是否取得一家公司的控股权，他们的投资业绩都十分优秀。如表10-2所示为特维迪·布朗合伙公司自1968年至1983年的投资业绩。

表10-2特维迪·布朗合伙公司投资业绩

我们必须注意的是，沃伦·巴菲特、华特·史洛斯和汤姆·科纳普虽然都遵循格雷厄姆的投资理论，但他们选择的股票截然不同。巴菲特喜欢的是举世闻名的公司，史洛斯最重要的持股都是一些扎实的公司，而科纳普则会选择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公司。他们的投资组合极少会有重叠，但他们都取得了成功。这说明他们的成绩并不是由某人主导去猜测硬币，而是学习了相同的理论后，以这个理论为基础各自使用不同的方法去判断。在股票投资领城，格雷厄姆的理论就是指导人们连续猜硬币20次都能正确的诀窍。